李叔同：半生艺术半生佛——一场穿越时空的访谈

访谈概要：走进李叔同的传奇人生

访谈时间：2015年5月4日

访谈方式：面对面

访谈人：彭晓霞

被访谈人：李叔同

人物简介：李叔同【1880——1942】，幼名成蹊，学名文涛，字叔同，祖籍浙江平湖，生于天津。他学贯中西，艺专多科，1905年留学日本，归国后执教于杭州等地，在众多领域都有着开创性的贡献，是我国著名的书画篆刻家，音乐家，戏剧家，教育家，诗人，学者，是中国新文化运动和中日文化交流的先驱，并先后培养出一大批优秀艺术人才，名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文化名人皆出自其门下。1918年，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出家，法名演音，号弘一，1942年10月13日圆寂与福建泉州。他是中国近代佛教史上一位杰出的高僧，南山律宗的第十一代世祖。

访谈内容：

1问：彭：大师学贯中西，在很多文化艺术方面的成就是后人难以企及的。我们知道，自您五岁起便开始学习，师从母亲，仲兄，乳母，名士赵幼梅，唐敬岩等等人士。您觉得年幼时期的学习经历和您往后在文化艺术方面取得的成就有怎样关系呢？对您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1答：李：“学贯中西，大师”不敢当，仅习得些许学识罢了。年幼的学习经历和以后的学识所得，是因果关系罢。影响，是深远的，余至今仍对其心存感激。余母受以名诗格言，人生至理，可谓初师也。仲兄受以启蒙教育，乳母教习诵《名贤集》，常云庄受业，读《孝经》，《毛诗》等；名士赵幼梅教以诗词，余兼习辞赋，八股，后师从唐敬岩学篆刻隶书等等不一而足。余后所得，皆因其人幼时播兴趣之种，浇以呕心沥血之露，方结此果，余不胜感激。

2问：彭：后人认为1905年是您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为何有此说法？这个转折点的背景是怎样的？

2答：李：后人所谓转折点，许是余东渡日本留学之事罢。1905年，余母过世，哀痛不已。加之甲午之战败于日本，八国联军占京，余决心东渡邻国寻救国之良方，后遂入东京美术学院求学。

3问：彭：您在绘画，音乐，书法篆刻等方面建树多，创造了很多中国艺术史上的第一，成就影响深远。其中《送别》这首词更是被谱成歌曲，流唱至今，这首词的背后有怎样故事，蕴含着怎样的情感呢？

3答：李：许幻园，余昔“天涯五好友”之一也。许告之余，其家败落也，后会有期，言既，挥泪而别。余慨叹人事无常，立于雪地一时有余，入屋而作。

4问：彭：后人有言：李叔同出家与王国维自沉昆明湖，周作人当“汉奸’’是中国现代文学史艺术上的三大谜。您介意后人把您和周作人‘‘相提并论”吗？您皈依佛门，人们提了种种假说，如破产说，遁世说，幻灭说，政界失意说、、、、、、众说纷纭，您会如何辟谣?

4答：李：口为言出，吾尊后人话语之权，未有介意之说。后人“不解风情”，“不明觉厉”已矣。心有明镜，澄澈清明，襟宽净思，自在闲得。

5问：彭：当日寇全面侵华后，有日本人请您循鉴真法师东渡日本弘扬佛法，遭到您怒斥；日军逼近厦门，友人劝您内避，您也拒接了。这是为什么呢？

5答：李：昔日鉴真法师渡日本，海为蓝，然日军侵华后，海已被其所染红，余绝不东渡。吾人所食，中华之粟，吾人所饮，温陵之水，吾身为佛子，不能共纾国难，为释迦如来张些体面，自揣不如一只狗子。为护法故，不怕枪弹。

6问：彭：您的好友夏丐尊评价对您的评价是“综师一生，为翩翩之佳公子，为激昂之斗士，为多才之艺人，为严肃之教育者，为戒律精严之头陀，而以倾心西极，吉祥善世。”才女张爱玲说：“不要以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转围墙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林语堂先生说：“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独立的一个人。”您如何看待他们的评价？

6答：李：言之过极矣！吾心于佛，赞誉似浮云，且望且观心。

7问：彭：世人觉得您在用苦行僧的方式拾起了失传700余年的佛教中戒律最严的南山律宗；您的友人夏丐尊看到您穿的僧履破旧，食宿简陋，与过去繁华相比，感慨不已。您对此有何看法？

7答：李：佛由心中起，无须付怜惜。繁华摇弄影，青灯伴钟鸣。

结语：半生艺术半生佛，半生净土半生尘。无论是赵朴初“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的对弘一法师的评价，还是弘一法师的“悲欣交集”的告白，都留给后人无尽思考与想象。

汉语言文学（新闻传播）1401班  彭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