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和团队伙伴先是走访了大江埔村的党群服务中心,在了解情况后,工作人员邝杰荣建议我们先去附近一个老人经常聚集的地方(该地方以前是敬老院)寻找发音人,如果找不到,再回去找他们。在前往老人聚集的地方之前,笔者加了邝先生的微信。
我们按照邝先生提供的路线去了那个地方,发现有四五个老人在那里聊天、喝茶。在四五个人里,小院负责人穿黄衣服的叔叔是最能说的,我们最先锁定的目标是他。但在得知他之前都在外面打工,是最近几年才回来后,我们将目标转向了没有长期离开过本地的邝叔。我们请求邝叔留下联系方式,以约定发音时间,可由于初次见面,邝叔对我们有戒备心理,因此他只是告诉我们,他们每天都在那,过来就可以看到。我们只得作罢,继续前往凤院村了解情况。
在去了凤院后,我们决定趁热打铁,第二天就去江埔。3 月 7 号下午 2 点我们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开车前往江埔村开展正式调研,在党群服务中心门口停好车后,直接去了老人院。邝叔没在,只有那个小院负责人在那锄土。我们请求他打电话让邝叔过来,他说不用打,一会儿邝叔就来了,并表示早上邝叔还问起过我们。果不其然,邝叔两点半左右就来了。
一开始我们还担心只有小学文化且已经 67 岁的邝叔无法跟我们配合好,但没多久就放下了心。一方面,他很憨厚、很有耐心,每个字都很认真地思考,有些字录完了他想起不是本地读音,会主动说不是那样读的,要求重新录。旁边坐着的那些聊天的叔叔虽然在录音的过程中给我们制造了点噪音,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偶尔会提醒他,某个词不是那样读的。他们很清楚我们想要的是本地的土话。而邝叔呢,如果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会坚持自己的读法。当然也有一时想不起某个词读音的时候,这时候聊天的叔叔们就起到提醒的作用了。所有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另一方面,他看不懂的,我们会用粤语给他解释,找图片给他看,甚至做动作示范。
第一次录音录到 18:00,3 个多小时只录了 360 个词。田野调查看似好玩,其实很辛苦。做这种事是需要情怀的。我们在正式调查前需要记录发音人的一些信息。邝叔很谨慎,后来我们在征求他的意见,问是否可以把他照片发上去时,他还拒绝了,担心自己的音不是标准的音。令人开心的是,在我们的耐解释下,他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信任都是慢慢建立的。第一次只录了一半,我们约定周五下午来录完剩下的,他还挺开心的。
3 月 10 日下午 2 点从学校出发,到录音点时大概 2:30。大家都上手了,速度比第一次快很多,可突发状况出现了——录出来的音断断续续的。团队小伙伴怀疑是服务器的问题,幸运的是,换了电脑后,这种情况没再发生。突发状况在田野调查中是一件常见的事。录完音后,邝叔很高兴。我们和旁边的叔叔混熟后,还提了人家的大蕉回来。对邝叔而言,有机会接受调查,获取报酬,是值得高兴的事;对我们而言,有机会认识这一群质朴的老人,获得江埔村本地村民的录音,是值得庆幸的事。在此感谢大江埔村党群服务中心及服务中心工作人员邝杰荣先生的指引,感谢黄衣叔叔提供的小院子、发音人邝叔的配合,以及同在录音现场的老人们的帮忙。
这次调研总体上算很顺利,美中不足的是,由于这次调研是笔者与团队伙伴的第一次正式调研,很多事项都在摸索中,加上发音人邝叔比较紧张,所以录音效果不是很好,一些词出现直译、强行翻译的现象,所以笔者和团队还得二次、三次造访邝叔,与发音人核实词语的发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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